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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8章 “那我就要守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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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8章 “那我就要守寡了。”

他知道小姑娘笑他是在故意岔開話題讓他不再沈浸在情緒裏。

姜泠安靜了幾秒,低聲說,“我也知道。”

所以原諒你了。

上輩子的傅硯舟,上輩子的姜泠也不再對你的冷漠耿耿於懷了。

傅硯舟悶聲,“我想弄死自己。”

他是真的想弄死他自己。

那個夢讓他偏執,變得不正常,更難以接受有人讓他的小姑娘收到傷害,包括他自己。

姜泠啞了幾秒,訥訥說,“那我就要守寡了。”

“帶著你的巨額財產尋找第二春,然後用你的錢養別的男人的孩子。”

抱著她的男人周身的溫度驟降。

姜泠故作不察,“第二春萬一沒錢沒本事,可能也要花你的錢。”

“畢竟你也知道,像你這種級別的男人不好找,我還年輕,也不能為你守寡一輩子……”

溫度已經下降為負數男人咬牙切齒,“姜幺幺。”

“你再多說一個守寡再嫁,我聽聽?”

姜泠一頓,鼓了鼓臉頰。

“還弄死自己嗎?”

傅硯舟:“……不弄了。”

算你狠。

姜泠得意,“哼。”

“然後呢?”

沈默了一會兒,他突然問,“我……”

傅硯舟還是很難接受那個廢物自己沒有幫她的這個事實,即便他可能真的沒有看到她。

他捏著手腕上的佛珠,喉結滾動了一下,壓下心底升騰起對自己的陰翳,很低地問。

“我沒有幫你,然後呢?”

“然後我就回家了。”

姜泠說,“這不怪你。我本來還想著再找一找你。”

其實沒有,因為那時她陷入了巨大的絕望中,已經沒有什麽多餘的精力再思考這些了。

“但我爸入獄,我媽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太差了,我不敢離開太久,機票也是提前買好的,我不敢再多耽誤了,就先回國了。”

她那天渾渾噩噩的在傅硯舟所在的那棟別墅外的長椅上又坐了很久。

忘記有沒有再掉眼淚了。

估計也哭不出來了。

管家看到她了,還給她遞了一瓶礦泉水。

“我回去後確實過了一段挺難的日子。”姜泠說著,感覺到男人的情緒好像又低落下來了。

她連忙捏了捏他的手指。

被他反握住手,垂眸沈默地把手指鉆進了她的指縫裏。

姜泠趕緊放松手指,生怕她合的緊了,他擠不進去,會讓他以為她是在抱怨他,抗拒他,讓他更加自責了。

萬一又想弄死自己了,這可不好。

他跟她十指相扣,握著她的手。

姜泠仔細看了他一眼,才說,“好一點的是,大概我爸人緣混的真的挺不錯的,雖然沒有人來雪中送炭,倒也沒人落井下石。”

但姜家是真的倒了。

這輩子活過來理順了,再想,傅硯舟在那種情況下不知道這事兒也是情有可原的。

姜氏倒臺涉及的並不是單純的破產,而是被官商勾結謀利當墊腳石無辜牽扯了進去。

姜父入獄的罪名也跟這個有關,牽扯到了上面。

因此,消息都是被封鎖住的。

國內都悄無聲息地,除了商圈內緊緊關註著風向的老總,幾乎沒什麽人知道內幕。

她唯一的閨蜜許薇薇人在國外留學,是犯了錯被許父許母強行押上飛機送出去的。

姜泠問過原由,但許薇薇支支吾吾,沒說,她便也沒再問。

出事後許母求她別讓許薇薇知道。

她們都知道薇薇的性子,如果讓她知道姜家出了事,那麽為了姜泠,不論如何都一定會想法子從國外回來。

許家救不了姜家,她不一定做出什麽事情來。

姜泠本就沒想牽連閨蜜,答應了。

而傅硯舟那時忙於傅老爺子的病情,把國內的公司全權交給徐洋打理,國外則是傅二爺的地盤。

姜家於傅家來說,不過是一個有點交情的世家。

姜家都沒有求上門,且不說好不好幫,能不能幫,傅家自然不會主動去蹚這一趟渾水。

傅家更沒有人知道傅硯舟對姜泠惦記在心裏的隱秘心思。

提及暗戀,不論是天驕,還是塵埃,都免不了跟“自卑”這個字眼掛鉤。

傅硯舟也不是例外。

倘若那時有人向他提起一嘴姜家的事,那麽,最終或許也就不會走向那個結局了。

可世事無常,誰又說的準呢。

傅硯舟聽著,然後問,“再然後呢?”

“啊?”姜泠看著他眨了下眼,“就沒有然後了。”

傅硯舟扯了下唇,“騙我呢。”

“沒有啊。”姜泠面不改色的回。

結果她還沒說別的,他就突然擡手捏住了她的下巴,擡起來,湊近。

“……”

姜泠不得不直視他,有些不自然的往後仰了仰,傅硯舟低垂著眼睫,眼底情緒晦澀不明。

姜泠:“真沒有了。”

“就,就一直想辦法打點人見我爸……”

在男人的平靜的註視下,她越說聲音越小。

傅硯舟低低地笑了一聲,“姜幺幺,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你有一個小習慣。”

他似笑非笑。

“你每次對著我說了謊或者心虛的時候,都會不自覺的眨一下眼睛,強裝鎮定。”

姜泠:“……”

“真沒有然後了?”

“……”他要不點出來還好,這麽一點,姜泠好像也發現了。

好想眨眼睛,救命。

她強忍著不眨眼睛,說,“沒——”

“別忍著。”傅硯舟捏了把她臉。

姜泠於是沒忍住,眨了一下。

她瞪了他一眼,不太開心,語氣悶悶,“你好討厭。”

“嗯。”傅硯舟湊近在她唇上親了一下,低聲說,“確實該討厭。”

是什麽樣的信賴和情感,讓她能夠再重生回二十二歲這一年時,明明被拒絕過,他甚至成為了壓垮她微弱希望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
相親時看到是他,她猶豫過後仍然答應了他的結婚邀請。

哪怕疑點重重,他要求三天內領證,她有警惕,有懷疑,有糾結,最終卻仍然沒有退開。

“為什麽答應的我的相親?”

他摩挲著她的下巴,低頭咬她紅潤潤的嘴唇,眼底又漫起了潮濕,“我那麽冷漠的忽視了你,為什麽還答應我?就不怕我言而無信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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